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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头无数,搞煌莫得下限。

【忘羡】 蓝巍 4

原著向非ABO前世生子,后期有双性羡

精彩看点:蓝湛哄鹅子唱忘羡,父子俩抱头哭老祖(喂!)

请小天使们给没娘山娃子一点爱(⑉°з°)-♡

第四章

在蓝巍小时候,药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存在。

蓝巍的身体真的是太弱了,每月三旬,他几乎有整整一旬都在病榻上度过。伯父总说,他的青釉碗中装过的药汤,要比装过的饭还要多。

蓝巍童年中最常发生的一个片段,就是躺在床上,全身乏力难以起身,但头疼欲裂又无法入眠。唯一有些趣味的,就是博山香炉上袅袅腾升的烟雾。

那深青的烟雾实在是很奇妙的。刚从炉中升起时,它是笔直的,但须臾就散开了,蜷曲着,交缠着,缭绕在炉顶错金的羽人上。那烟雾弯曲的弧度分外优美,使他想起只在书中见过的舞女,其袅娜身姿,大抵是如此吧。

但再如何优美如何奇幻,它终究逃不过消逝的命运。烟雾升的越高,那颜色就会越淡,从深青,到淡青,到浅灰,最后消融在空气里。

他每次都要想,为什么这烟雾会散去呢?如果它能永远不变永远盘升,又会有怎样的光景?

可是万物总是奔着消亡去的,或迟或早,没有什么注定永存。

恰如他的母亲,她在蓝巍的生命里,是过早消逝的那一个。

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。蓝巍读到这里时,也曾问过父亲,母亲在哪里?

他记不清是几岁提出这个问题的了,但他永远记得父亲那时的神色。那是蓝巍第一次看见他的哀伤浮现在脸上。他的眼神落在蓝巍身上,但他肯定父亲看的并不是他。沉默了很久,可或许也没有很久,父亲说:"你的母亲,她不在了。"
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,蓝巍没有再问过了,母亲已经不在了,已经过世了,永远见不到她的。对那时的蓝巍来说,这个答案足够了。

发热太多,蓝巍已经不当回事了。最开始,他还乖乖听父亲的,要闭目养神。到后来,父亲前脚刚走,蓝巍就把枕头下的书拽出来看,等听到父亲的脚步声时,再一翻身,把书塞回去,闭上眼睛假装正在休息。

可是蓝忘机对于蓝巍的发热,一直是小心谨慎。蓝巍的病情总会在夜里加重。蓝忘机每次都会移一张小榻来,睡在蓝巍床边,给半夜被渴醒的蓝巍喂水。

蓝巍每次早晨醒来,都能看见蓝忘机微蹙的眉头和眼下的鸦青。父亲因他而担心憔悴,他也极为难受。或许是发烧真的会烧坏脑子吧,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,他的嘴却反常的活跃。

"父亲",他一改平日里在蓝忘机面前的老成持重,笑嘻嘻的,眼睛像一对小月牙,"我精神很好的,不要太担心啦,我还想唱歌呢。"

他的几根手指揪着蓝忘机雪白的衣袖,呜呜啦啦地唱了几句,他的歌声里有不常出现在他身上的,纯然的兴奋,只是声音还有些病中的沙哑。

"哎呀,父亲,"他咧着嘴笑,饱满的唇因为高热而干裂,"好像发烧真的会烧坏脑子。"

蓝忘机眉头仍未舒展,坐在床沿有点无措地望着他。他伸手覆在蓝巍额头,他的手微凉,蓝巍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。

蓝忘机试过他额头的温度,手指滑下,安慰似的将掌心贴在他脸颊,手指轻轻抚摩他的鬓角。

父亲爱他,关心他,可甚少有这般亲昵的举动,蓝巍十分依恋地将脸贴向他的掌心,眼睛像小猫一样眯起来。

"睡吧,睡醒了,烧就退了。"他听见父亲的声音。

"可是我不想睡了。"蓝巍说,从眼睫下偷偷打量父亲的神色。

蓝忘机开口了,声线里有种温柔的妥协:"闭眼,我给你唱歌。"

巨大的惊喜让他兴奋得都要从床上跳起来了,一双眼闪亮亮地映出蓝忘机微扬的唇角。

蓝忘机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眼角:"闭眼。"

蓝巍赶紧闭上眼睛。须臾,歌声在他耳边响起,低沉而轻柔——他想到月亮,想到明月在湖面上沉璧似的倒影;他想到微风,想到微风在竹林间奏起的低吟浅唱……在沉入梦乡的前一刻,他想到了无穷无尽的爱与思念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因着多病的体质,蓝忘机蓝启仁蓝曦臣一致认为蓝巍要多加锻炼,提前习剑。

对蓝巍来说,习剑虽然累,但还算不上辛苦,他有时与同辈的蓝家子弟一起学习剑术,但因为生病缺课,更多的时候,他是在自己的小院里独自练习。

其实,他更喜欢一个人默默练剑。一同习剑的同学们都比他略大些,七八岁的男孩子,个个精力旺盛,吵吵嚷嚷,而他本就少与人接触,内向寡言的很。

他能够轻易获取他人的好感,只要保持笑容,只要说些好听的,就获得了所有同学的喜爱。可他只是觉得,与人相对,实在比练剑更累。

练剑完毕后,蓝巍总是早早离开去沐浴,换下汗湿的衣服,否则若着了风,又会生病。

而某天他匆匆赶去洗浴时,路上却发现自己将汗巾落在了练剑场,只好回头再取。

蓝巍回到练剑场时,发现还有两人在场中,是蓝筠,他习剑的同学,正跪坐在一个同样身着蓝氏校服的妇人身旁。

"母亲——"他听见蓝筠拉着长调撒娇的声音,"我今天好累啊,明天可不可以起晚一点啊?"

他的母亲说了几句,但他没有听清,他只看见那妇人满脸温柔笑意,拿着手帕拭去蓝筠额头的汗水,然后将他拥进怀里,轻抚爱子的后背。

他看着蓝筠的母亲拥他入怀,那双手不美,不能称柔荑纤纤;那双手也不大,不能荫庇整个后背,可当那双手顺着脊梁,一块骨节一块骨节向下轻抚时,刹那间却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。

他看着蓝筠顺势依进他母亲臂弯,覆着白色广袖的手臂揽在蓝筠背后,那样看起来好温暖,好安全。

他的目光贪恋地在那对母子身上流连,渴慕到近乎嫉恨。他忽然感觉初秋的风原来已经那么凉,他的后背好冷,空荡荡的冷。

忽然间他才意识到母亲不仅仅是一个名词,不是诗赋中的墨字,不是家人口中只言片语,而是令人安心的怀抱,是宠溺的笑容,是温暖的教诲与鼓励,是活生生的,是他生命中本该不可缺少的陪伴。

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渴望她,然而他惶然张望,西风卷着落叶飘零,哪一处都没有他的母亲。


第二日,蓝巍不出意料地大病一场。

躺在床上,他烧的眼泪汪汪,却依然神志清醒,他看着坐在床沿绞干手巾的蓝忘机,终于问出了那句话:"父亲,我的母亲是何人?"

蓝忘机沉默着,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题,但他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一瞬。

又一波头痛袭来,蓝巍用力闭上眼,有滚烫的泪水从他青白的脸上滑下,在枕巾上洇出大块的深色,他很小声的呜咽:"我要,我要娘……"

泪眼朦胧间他忽然感到身旁床垫一沉,是父亲躺在了他身边。

蓝忘机抹去他的眼泪,握住他紧紧捏着被角的手,一双微凉的手完全包裹住他滚热的小手,蓝巍睁大眼睛,这样近的距离,他发现父亲的眼眶竟然泛着红色。

"阿巍,"蓝忘机的声音有些变调,"我也……很想他……"

这句话一下打开了蓝巍的泪闸,他扑进父亲怀里,脸庞紧贴在父亲胸口,任凭眼泪无声地把白色布料洇湿至透明。

他感到父亲的手轻拍着他后背哄他入眠,睡意朦胧中听见父亲的声音:"等到你真正能接受的那一天……"

我姐竟然看这一章看哭了,我来康康有没有在这里流泪的小天使,嘿嘿嘿(º﹃º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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