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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 蓝巍 5

-原著向非ABO生子,本章含有原著原句

-今天是小白菜地里黄专场

感谢每一个评论,小红心和小蓝手,谢谢你们!!


大写WARNING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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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是被活活拖进这个他发过誓此生绝不再踏足的地方的。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对围成一团的小辈们道:“拖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”父亲,”蓝巍迎面直视蓝忘机,“拖到何处去?”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道:“静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巍骤然停下动作,睁大眼睛,好像他突然不认识蓝忘机了一样。他向前半步,启唇欲言又止:“父亲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放柔了声音,但依旧不容置疑:“去吧,阿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巍似有不甘,但最终不过沉默一礼,和别的小辈们一起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蓝家以前登门的都是望族要人,从没有过他这样的客人,诸名小辈推推搡搡拥着他,都觉得新鲜好玩儿,要不是家规森严,沿途必然洒满一片嘻哈之声。只有蓝巍一脸凝重,引得魏无羡十分摸不着头脑,不知这父子俩刚刚的对话到底有何玄机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嘿,”他暗想,“不过是要找地方把我关起来,这孩子怎么一脸要唱小白菜的凄惨样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等到小辈们离开静室,痛饮了蓝忘机藏起来的天子笑后,魏无羡拿定主意要去冷泉摸一块通行玉令。正是日落时分,天色渐暗。他一路专挑阴暗僻静的地方走,竟未碰上巡逻的门生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转过一片竹林,前面是一处假山景致,魏无羡刚要迈步,却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,急忙躲在一座假山背后。

         来人是蓝氏子弟,他背对魏无羡藏身的假山,仰头远眺。天边流霞瑰丽斑斓,他素白的背影笼罩在日落前最后一抹强光中,显得愈发单薄瘦削。这人一动不动,好像凝成了雕像。魏无羡蹲得脚麻,忍不住腹诽:“这是谁这么有雅兴,半天了还不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,侧身靠在一块凸起的假山上,魏无羡看清了他的脸——是蓝巍。

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之前看见的蓝巍,一直是端方雅正,笑容款款,堪称子弟表率,而面前的这个蓝巍,似乎脱力一般倚在山石上,毫无仪态可言。他一贯和煦的笑无影无踪,嘴唇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,眼眸也失去了星子般的明亮,像一捧燃尽了的余灰。日落的余晖慷慨地倾泻,他分明满身温暖的橘黄,却化不去他冰冷的郁郁之色。

         蓝巍慢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玉短笛,横在唇边吹奏起来。魏无羡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子,但其中无限的悲哀惆怅何等沉重,笛声余音连晚风也难以吹散。蓝巍似乎是累极,气息断续,尾音如同呜咽,好像他已经痛苦到无力去表达自己的悲伤了。

       一曲终了,蓝巍又慢慢把笛子笼回袖中。他又从衣襟里取出一块挂在胸前的坠子模样的东西,十分依恋地贴在面颊上。直到远处传来暮鼓的响声,他才如梦初醒似的,将坠子又妥帖地收在胸前,正一正抹额,脸上重现柔和温暖的神色,仪态端庄地踏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悄悄踱出来,望着蓝巍修竹般的背影,不禁摇头感叹,真是个可怜孩子。蓝家管的严,蓝忘机那个小古板,想来也不知道怎么带孩子玩,娘又不知道在哪里。偏偏作为含光君之子,还要事事不能落于人后。小小年纪,这么多忧愁心事!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蓝巍的母亲,魏无羡又是头大,也不知是哪家仙子,竟能入了蓝湛的眼,可一路上又根本无人提起过含光君的夫人。不知为何,这问题让他格外地浑身难受,好像吞下了一个没去毛的桃子。他摇摇头,把这个恼人的问题驱出脑海,继续向冷泉方向赶去。

***

         “蓝巍!不好啦!”晚食过后,蓝巍正要回自己居所,蓝景仪的声音兀然响起,吓得他手上的书差点掉了。他回头,蓝景仪挥着手毫不雅正地跑过来,蓝思追则拽着蓝景仪的袖子:“景仪!不可疾行不可喧哗!”

         蓝巍笑着迎上去:“什么事这么急啊,景仪。” 蓝景仪把广袖挥得像蝴蝶翅膀一样翻飞:”你是不知道我们在冷泉边上看到了什么!那个我们拖回来的莫玄羽,他偷看含光君沐浴!”蓝思追想捂他的嘴没捂住,顿足道:“你偏偏跑来跟蓝巍说这个干什么!”

         蓝巍脱口大叫一声:“什…”又想起不可喧哗的家训,硬生生把“么”给吞了回去。他的眉毛扭在了一起,深吸一口气道:“真的吗?我父亲有说什么吗?那个莫玄羽现在在哪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蓝思追刚张口,蓝景仪抢在他前面急道:“千真万确!我们夜巡时看见的,含光君…含光君说,都散了!然后,含光君又把他拖回静室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巍的头一下耷拉下来,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。蓝景仪晃晃他的胳膊:“阿巍,快想想办法,不能让那个人再骚扰你父亲啊!”他注意到蓝巍手上的书,又道:“阿巍,你怎么还有心思看书,你不急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巍掂掂书,“就是因为不高兴,所以才更想看书,”他一脸的放弃挣扎,“我能做什么呢?父亲…父亲都默许他了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被蓝忘机从从容容地揪着后领,拖回了静室。蓝忘机此刻长发披散,轻衣薄衫,真是别有一番风情。但更让魏无羡在意的,是他身上的戒鞭痕和烙印。蓝忘机把他扔进内室的床榻上,自去更衣。魏无羡仰躺在榻上,正在思考要不要趁着更衣再去恶心蓝忘机一把,却听见叩门声在外间响起。他从榻上一骨碌爬起,也跑到外间去凑凑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 来人是蓝巍,他捧着一本书,腰间悬着佩剑。正对已经穿戴整齐的蓝忘机说:“父亲,这一章剑法,我有疑。”他看见忽然从内室跳出来的魏无羡,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。又去看蓝忘机,可一看到他父亲的神态,就赶紧闭上嘴巴,端正神色。

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带着蓝巍跪坐在案几前,凝眉细看他指出来的那一段,为他书写注释。魏无羡现在对蓝巍是满心怜意,格外喜欢,就更想逗他说话。更何况,这孩子同他父亲一样,似乎有一张绝不会变的脸,他父亲是永远的面无表情,而他是永远的面带微笑,魏无羡就想看看这父子俩别的表情。所以,他也凑到案前,亲亲热热地说:“小公子真是认真好学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巍对他不满,奈何魏无羡又没对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,父亲又纵容他的骚扰,他的不满无处表露,只礼貌而刻意生疏地回应:“莫公子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注意到蓝巍的剑,剑鞘上两枚古字:逸心。魏无羡挑了挑眉,逸心? 这孩子一直尽力让周围的人感到舒适和温暖,而之前他在假山旁窥见的那个令人见之心寒,貌似毫不真实的蓝巍,想必才是他难得流露的本心吧。

       剑身长近四尺,与避尘材质相同,显然也分量不轻。他想起那日与食魂天女的战斗,蓝巍的剑术如行云流水,身手轻捷,想不到竟是用一把这样的重剑做到的,果然是蓝湛之子。他笑道:“小蓝公子,你才十三岁,就用这么重的剑了吗?

        蓝巍语气淡淡的:“我自幼体弱,所以习剑上更要多下功夫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自幼体弱?小公子啊,身体不好,就要多吃饭。你们那个家规,还不许饭过三碗,饭都不给人吃好,身体当然不好啦!”魏无羡说完,蓝巍微笑不改,他却发现对座的蓝忘机目光变的十分奇怪,似乎有些……心虚。魏无羡想,奇怪,他家孩子身体没养好,对着我心虚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细细地打量蓝巍,这孩子其实长相不与蓝湛十分相像,只是仪态气度,都是蓝氏标准的端方雅正,尤其是和煦可亲的笑容,极肖蓝曦臣。蓝氏辈出美男子,都是温润文秀的容貌,而蓝巍则是五官轮廓鲜明,眉梢眼尾都是微挑的,他即便是一脸平和温文的笑容,也有几分平添的冶昳夺目。

 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心道,必然是像他娘了,也不知是哪家仙子,又是何等的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。他将手肘往桌上一撑,问蓝巍道:“小蓝公子,你是不是长得像你母亲多一些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谁知话刚落音,蓝巍的眼睛就一下黯淡了,他下意识望了一眼蓝忘机,语气平平道:“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。她在我一岁时就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心中大呼不好,自己这张嘴怎么专祸害没娘小孩。他本想说些别的岔开,或者几句模版既定的场面话,可他看着那双稚嫩的眼睛里过于隐忍的哀伤委屈,突然发现自己连张开嘴都那么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这时抬头望向魏无羡,烛焰的柔光在他脸上颤抖,一双琉璃般的眼瞳中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,一阵沉沉的钟声从远处传来,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。这是亥时督示入寝的钟声。蓝忘机将笔搁回雕着“苍龙教子”*的笔山上,向案边的两人道:“亥时到,就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 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浑身僵硬地趴在蓝湛身上时,模模糊糊地想,他和蓝忘机关系不好,追本溯源,大概要从他十五岁那年和江澄一起来姑苏蓝氏听学的那三个月算起。

         初见在姑苏的檐上月下,就是一副剑拔弩张之态。但魏无羡向来是不知道“怕”是怎么写的,锲而不舍地在蓝湛面前蹦跶。江澄气得直翻白眼,魏无羡一摊手,笑嘻嘻地表示:“那小古板,家规成精,我偏要帮他破破戒!”

         后来,他们一同去碧灵湖除祟,回程换了新船,从彩衣镇穿过,沿河大小摊铺,人来人往,魏无羡又发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水照镜,理理头发,又端的一个神采飞扬,潇洒俊朗少年郎。他冲两岸抛出一溜儿的媚眼:“姐姐,枇杷多少钱一斤?”

         卖枇杷的几个女子一口绵软的吴语,夸他生的俊,又白送他几个枇杷,魏无羡半侧过身去,蓝忘机见他手心一翻,淡红灵光乍现,便有几支红莲出现在他在他手心——这不是人类能使用的法术,蓝忘机一时未反应过来,但很快又想起了他特殊的身世。魏无羡回身使巧劲将莲花抛给那些女子,莲花轻飘飘的,可每枝都恰好落在她们手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满面春风的道:“姐姐更美!跟这莲花一样美!”他笑着与女子们挥别,回身往蓝忘机船上一跳,将一个枇杷举到他眼前,蓝忘机平视前方,道:“拿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便拿开了:“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要的。所以呢,本来就不打算给你。江澄,接着!”

         恰好江澄乘另一艘小船飞掠而过,他单手接了枇杷,露出一点笑容,旋即哼道:“又变荷花出来哄姑娘家啦?”

 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又送他一句滚,回头却发现蓝忘机的脸黑了,他也不在意,径自嬉笑问道:“蓝湛,你是姑苏人,也会说这里的话吧?你教教我,姑苏话怎么说‘你真好看’?"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的脸更黑了,他扔下一句“轻狂”,上了另一艘船。魏无羡料定他是不会回答的,自顾自地想象蓝忘机讲姑苏话的样子,一身素白如雪砌的蓝忘机,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,出口却是清甜软糯的腔调——魏无羡一个人在船上笑的浑身颤抖几乎翻倒,旁边船上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江澄大觉丢脸,抄了一竹篙水溅过去:“魏无羡!一脸花痴的笑什么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 可没过一个月,魏无羡就因为和金子轩打架,要提前收包袱回云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静室里,琴声悠悠,和着风送向远方,温柔悱恻。蓝曦臣掀帘走进内室,含笑道:“忘机,这首曲子好像从未听你弹过,是新曲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起身行礼,却并未答话,蓝曦臣在他对面坐下。蓝忘机重新抚琴,又换过一首清心音来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蓝曦臣道:“忘机,因为与金子轩公子争执一事,魏公子两日后就要与江宗主回莲花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抚琴的手停了,任凭琴弦犹自震颤,余音回荡。直到琴声止息,他才抬头:“兄长为何专门来与我说这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曦臣笑:“我只是觉得,你或许想要同他告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沉默低头,继续他的清心音。日光正好,冰裂纹窗格的影子在他雪白的校服上蜿蜒。须臾,蓝曦臣忽然开口,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:“忘机,你刚刚有一个音弹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魏无羡要走了,与其他的世家子弟们告别一番,直到天色渐晚,才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转过一条漏窗小廊,眼前是一道雪雕玉砌般的身影,魏无羡登时精神抖擞,挥手道:“蓝湛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湛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望他,肩上有一片不起眼的落叶。魏无羡两步蹦到他面前:“蓝湛,你怎么在这里,今天不巡夜?”蓝忘机道:“路过”,又补了一句,“要去藏书阁。”魏无羡踢了踢草丛边一颗小石子:“蓝湛,我要走了,送你一个小礼物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的眼神深幽如夜下大泽,魏无羡将一只手背到身后,笑道:“看!”再伸手时,手上正持一枝半开的白莲。他将白莲送到蓝湛眼前,花瓣与他面庞竟分不出谁更白皙。魏无羡笑容灿烂:“送给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的眼神一下变的很可怕,道:“无聊!”魏无羡摇了摇手中的莲花,带起一片清馨的涟漪:“不是吧,蓝湛,这又有什么好无聊的,你难道不喜欢花吗?我送别人的时候,她们都可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转头就走,魏无羡抓着花追上去,道:“蓝湛,这莲花可是冰清玉洁,正配你这皎皎君子啊,我可是特意变了个白色的衬你家校服呢!”他心里乐不可支:正配你这披麻戴孝的小郎君!他一把抓住蓝忘机的胳膊,蓝忘机也猛地停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一道冷冷的眼刀扫过来:”放手。”魏无羡笑道:“偏不——这次你可跑不了了!”说完,他打了个响指,他手中的白莲消失了,而蓝忘机却突然感到冠上一重——那枝白莲簪在了他的发冠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蓝忘机瞪大了眼睛,魏无羡大笑:“美人!人比花娇啊!”蓝忘机咬牙切齿:“你!”反手就来抓魏无羡,可他已经一扭身,泥鳅一般地窜远了。那个人的身影不见了,可那快活又肆意的大笑,还不依不饶地在他耳畔回荡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一块巨石投进了湖水,那原本平静的湖面,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,再也无法平息了。





注*苍龙教子取自窦燕山的故事,大意是好父亲教出好孩子(喂!),觉得意外合适就加在这里。

我的蓝巍并不是那么健康的孩子,因为从我的经验看来,不完满和睦的家庭也许会教养出优秀的,能力出众的孩子,但一定难以教养出人格健全,心理健康的人。所以我的蓝巍是有一点抑郁倾向的,我也是根据一些抑郁症的症状来塑造他。我最希望呈现的也是一种类似救赎的关系。So不要担心! 羡羡麻麻回来之后,他就会变成一个真正快乐的小孩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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