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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头无数,搞煌莫得下限。

【忘羡】 蓝巍 17

-祝羡羡生日快乐!

-双杏生子原著向,今日掉马啦!本章内容稍有改动,蓝大在这里没有出场。

-感谢你们的评论,小心心,小蓝手还有kudos!

第十七章

"铮铮"几阵琴声过后,那把小辈们吓得不轻的"好兄弟"终于倒在地上散了架。

小辈们在树下摊着铺盖。魏无羡走到放下琴后便一直沉思的蓝忘机身边,低声道:"蓝湛,你也看出来了?"

蓝忘机应道:“嗯”。

魏无羡道:"真是越发复杂了,想来必须要给……泽芜君看一看。"

蓝忘机无声地点一点头。

这边两个大人凝眉沉声,而那边少年们受了惊反倒兴奋起来,一时还睡不着,坐在毯子上叽叽喳喳。

蓝景仪裹着毯子问蓝巍:"阿巍,你发现了吗?那个没有头的凶尸,他一直没有靠近你哎。"

旁边几个同伴听了,纷纷点头:"阿巍,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驱邪的法器?"

蓝巍的眼睛亮起来:"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。"

他笑着,稍微拉松衣领,双手探进颈间,像捧出一件稀世至宝一样,取出了一块玉佩。

林中雾气朦胧,濡湿了柔白月光,而他此刻的笑容,也如这月色一样。

魏无羡这时走过来,拍拍手对这些少年们道:"好了好了,明日一早就要赶路,快睡觉吧。"

蓝思追仰头解释道:"阿巍有一件厉害的法器,我们看完就睡。"

"法器?"魏无羡来了兴致,上前两步,"我也看看。"

他却没注意到,蓝忘机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停住了。

魏无羡看见了跪坐在毯子上的蓝巍。月光极白,淡淡雾露像滴在水中的牛乳一样在他身后浮动。他掌心中躺着什么,白亮亮的,像一捧月光。

魏无羡蹲下身,和好奇的小辈们一起看去。蓝巍掌中,是一块玉佩。

方型白玉作底,一面浮雕一只圆圆的藕,一面阴刻繁复的咒文。

他的目光使劲钉在那块玉佩上,一直钉到那枚白玉在他眼前晕开成一抹晃动的白雾。

十几年前,也有过这样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,是他亲手一刀一刀琢出来,又亲手系在了他的儿子的脖颈上。

他突然倾身,像急于找一个支撑一样,牢牢抓住蓝巍的手:"这玉佩……你从哪里得到的?"

旁边几个少年都有些讶异,而蓝巍却主动又把玉佩往他面前递了一递,像个急于炫耀的小童:"是我的母亲,我的母亲留给我的。"

宛如趟过沼泽泥浆,魏无羡的目光艰难缓慢地向上挪,挪到这孩子的脸上。

这一双比拟星辰的眼睛,已经找不到昔年那个小小幼童的影子了。"母亲……"这话出口,他才听见牙关相碰的"格格"声,"你的母亲……"

"怎么了,"蓝巍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异常,紧紧反握住他的手,几乎要扑上来抓他的衣襟,"莫公子,这玉佩到底怎么了?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,是不是?"

阿昀,阿昀——这个名字熊熊地在魏无羡胸中灼烧。他想要大叫,想要用力抱紧他,把这块多年前从他身上掉下的血肉,再一次拥回自己的身躯里。

但他什么也没有做,什么也不能做。他骤然撒开蓝巍的手,把一群面面相觑的少年扔在身后,像被什么力量拖拽着似的,踉踉跄跄,头也不回地逃进了夜色里。

     

魏无羡跑出去没有多远,脚步已越来越慢。他最后停下来,像恐于窒息一般用力喘息。等到耳边不再有嗡嗡的鸣响,他才听见蓝忘机的声音。

竟然有一丝摇晃地,唤着他:"魏婴。"

魏无羡长长呼吸一声,静夜里听着尤像哽咽:"他是当年……的孩子。你知道了,是不是?"

蓝忘机浴着月光走到他面前,几乎点亮了周遭的夜色。他开口:"是。"

当年魏无羡苦苦隐藏,就是为了不让蓝忘机发现。结果最后,还是让眼前这人知道了。他脸上一阵冷一阵烫:“虽然你知道我体质有异,可你怎么确定……”

不知是否错觉,蓝忘机的神色竟有几分缱绻:"是中衣。"

记忆深处那一点旖旎的狼狈被翻出来,他想起自己是怎样带着腿间的湿粘跑回莲花坞,怎样发现自己的中衣竟然长出外衣衣袖的……以及是怎样把那件中衣裁剪了,做一件肚兜,裹在幼子身上的。

"我以为,他不可能活着了……"魏无羡的声音单薄脆弱的像雾,"没想到,没想到……他都长到这么大了……"

他该大笑,可是没有力气;他又想痛哭,可是没有眼泪。

他还记得那玉佩是与一枚银铃同制的,玉佩的边角料,还给银铃缀了个流苏。可是兜兜转转,最终送出去的,只剩这只玉佩。

当年这孩子安安静静依在自己怀里时,他以为自己会一直陪着他,日升日落,河川东逝。任江湖风云变幻,世间尔虞我诈,至少这世上,他们还拥有彼此。

可是上天——这世道怎会让他如意?

他错过了多少啊,那个抱起来还没有半臂长的婴孩,现在已经负了剑,束起发,笑容滴水不漏,俨然大人模样了。

不远处的密林像重涂的墨块,可眼前的蓝忘机比月光还要洁白。魏无羡抬头望向唯一的亮色:"谢谢你……蓝湛,谢谢你。"

像被扎了一下似的,蓝忘机蓦然后退半步:"他也是我的孩子。"

魏无羡道:"他该只是你的孩子。"

蓝忘机的眉头蹙起来,而魏无羡却忽然十分快悦地笑了,那些陈年的痛苦与纠结一扫而空:"他很好,几乎什么都好——蓝湛,是你教养的功劳。"

蓝忘机却摇头:"有你在,他会更好。"

这一句像扔进深谭的石子,沉下去就无声了。没有一个人接的上这句话,只听得间或几声夜枭的啼鸣,卖力地烘托出他们的沉默。

那隔了十数年的鲜血与陈伤,新生与死亡,无人再敢更进一步的沉默。

半晌,魏无羡开口:“他应该十五岁了,怎么是十三岁呢?”

蓝忘机的语气有些艰难:"我将他带回后,他一直高烧不醒……"

尽管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,尽管孩子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地站在眼前了,魏无羡的心还是一下痛苦地揪紧了。

蓝忘机接着道:"因为他尚有妖性,便按古籍记载搭建聚灵阵,在其中疗养……直到两年后,他才醒来。"

魏无羡劫后余生般笑起来:"哦,我知道这个阵。幸亏,幸亏他的血统……"

须臾,魏无羡又道:"你叫他‘巍’。"

蓝忘机望着他,下颌绷出僵硬的线条。

"是山啊,"魏无羡浑然不觉,"倒是很配他的,他小时候太瘦了,像山一样,又高又大,坚不可摧才好。"

蓝忘机眼睫一闪,说不出是松一口气还是遗憾失落。他问:"你叫他什么?"

魏无羡笑了,缓缓道:"是‘昀’,我叫他阿昀。"

他遥遥一指东方的天空,月亮已经西沉,太阳就快升起。"阿昀落地的时候,太阳刚刚好就升起来了,"他说着,脸上显出回忆的甜蜜,"我躺在床上,看见日光照进来,就定了这个名字。"

蓝忘机的眉眼忽然温柔地舒展了,唇角弯起了明显的弧度。他道:"好名字。"

这一笑,仿佛尚在东隅的太阳提前升了起来。魏无羡突然意识到,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蓝忘机的笑容。

他心头一片白净澄澈的明亮。恍然间他想着,这父子俩都是一样,总能把他的生命,点得亮堂堂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*****

中秋一过,天仿佛黑的越发快起来。温情正忙着收拾晾在竹架上的药材,要赶在夜露出来前,把它们拣回屋子里去。

魏无羡提着一只笸箩慢慢走过来:"我帮你。"

温情担忧地看一眼他隆起的腹部,道:"你小心点,叫温宁来不就是了。"

魏无羡笑笑:"温宁带阿苑玩去了。伸伸手的事,有什么要紧。"过一会儿,他又问:"这种药倒没有见过,你要换药方了吗?"

温情手上动作更快:"这是给你生产后用的。"

魏无羡奇道:"这么早就准备了?不是还有一个月吗?"

温情白了这个外行一眼:"头胎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出来,你要是不注意点,保不齐今晚就要生了。"

魏无羡把最后几条草药扔进笸箩,道:"你又吓唬人!"

温情不置可否,把笸箩拿起来,对他道:"我把药带回屋子里去,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。"

魏无羡点点头,转身就要往回走。可是还没迈出去几步,就感觉肚子被用力蹬了一脚。

"嘶——"他停下来,龇牙咧嘴地揉着腹部,"你以前不都轻手轻脚的吗,怎么今天下手这么重?"

魏无羡扶着腰,小心地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,哄着道:"别闹别闹,我们在外面玩一会再回去好吧?"

他又是摸又是哄,肚子里的小朋友打了几个滚,终于安静了。

天穹已垂下蓝黑色的夜幕,万千星辰闪烁着宝石一样的光芒。魏无羡仰起头,自言自语道:"今晚的星星怎么这么多……"

他又低头,笑嘻嘻地:"看来明天是晴天啊,你喜不喜欢?"

他的腹部凸起一点弧度,是小朋友举了举手。这一下轻轻的,倒是一点不疼。

"很好,你喜欢。那我们回去睡觉吧,明天一醒,就能带你看太阳了。"

魏无羡撑着石头,慢吞吞地站起来。而他一站直,便觉得有一大股温热的水流从体内涌出,顺着大腿流下,打湿了他脚边的地面。

他盯着那块深色的水痕呆呆看了一会儿,才着了火似的叫起来,把天都要戳破了:"温情——温情——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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